5月1日，由易小星执导，乔杉、范丞丞、马丽等主演的喜剧电影《人生路不熟》从五一档18部新片中脱颖而出，以单日1.31亿票房“逆袭”为当日冠军。这是易小星在《万万没想到：西游篇》《沐浴之王》后执导的第三部电影长片，也是他最接近生活的电影。日前，易小星接受了本报记者的专访。他表示，《人生路不熟》虽然是一部以笑为主的喜剧电影，但他依然在影片中加入了自己对生活的观察和感悟。年近中年的他，在给观众提供欢笑之余，也在影片最后留下了些许的喟叹和沧桑感。
■初衷
(资料图)
借公路片探讨两代人的冲突
《人生路不熟》讲述了范丞丞饰演的游戏工程师万一帆跟女友第一次去见未来岳父周东海（乔杉饰）和岳母霍梅梅（马丽饰），但周东海一直对他的工作抱有成见。为了讨未来岳父的欢心，万一帆跟着他们踏上了旅程，并在相处中闹出了很多笑话，但最终，两人达成了和解。
聊起创作初衷，易小星说，几年前自己去探班韩寒的电影，在经过一座很长的跨海大桥时，突然有了触动：一边是浓雾弥漫的大海，一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桥，“很像是人生的一个隐喻，你不知道终点在哪里，也不知道一路上会遇到什么，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学会欣赏路上的风景。”他决定要拍一部公路片，讲一讲路上发生的有趣故事。
《人生路不熟》的主角万一帆和周东海，一个是缺乏自信的游戏工程师，一个是豪爽耿直的卡车司机。成长环境和阅历的不同，造成了两人一开始就看不上对方。易小星的故事重点讲的正是“不同年龄的人之间的观念冲突和价值观的碰撞”。
38岁的易小星越来越觉得自己跟身边的“90后”、“00后”有了“代沟”。“现在的‘00后’，他们思考问题的逻辑跟我们‘80后’完全不一样，这让我有一种创作冲动，想借由新女婿和岳父的关系，来探讨两代人之间的冲突。”
■合作
乔杉演出中国式父亲的复杂心情
在公众面前一向以笑脸示人的易小星，在成长过程中也遇过不少委屈。幼儿园的时候，他上台跳舞，结果被拉下来，因为要让位给园长的孩子；运动会上，他在跑步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推倒过，结果老师还不帮他说话。他把这些成长中的委屈都放在了万一帆身上，也在影片中呈现了类似的画面。
“万一帆和周东海，其实是同一个人两个不同的年龄阶段。”易小星这样解释道。万一帆的性格中有不自信的一面，甚至有点唯唯诺诺，而中年的周东海看似强势，其实已经受过社会的多年“毒打”，变得世故和圆熟。“我把故事的文本设计成一个‘闭环’结构。年轻的万一帆在旅途中救赎了中年的周东海，而周东海也在万一帆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周东海对万一帆一开始的愤怒，其实就是对自己年轻时的愤怒。他希望这个年轻人不要吃自己年轻时吃过的苦。影片最后，周东海突然产生了一种豁然开朗的和解，也接受了万一帆。”
这是他跟乔杉的第二次合作。易小星透露，一开始乔杉看中的角色是万一帆，毕竟他只有38岁，但易小星最终以“演技突破”的理由说服了乔杉，让他同意在片中扮演周东海。
为了让乔杉在外形上靠近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剧组想了很多招，比如化妆时给他画上鱼尾纹、老人斑，让他的毛孔变得粗大等，但最重要的是帮助乔杉建立起表演的信心。“其实,生活中的乔杉就过着中年人的生活，天天盘串、打桌球，他的体态和眼神很像中年人，演中年人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易小星很满意乔杉在片中的表演。有一场戏，周东海的女儿周微雨（张婧仪饰）很不满意父亲对万一帆的挑剔，一贯温顺的女儿开始顶撞自己的父亲，她还露出手臂上怕被父亲看见而故意遮住的文身，拂袖而去，周东海呆住了，“这一刻，乔杉演出了一个中国式父亲的复杂心情，是那种一切都是为了女儿好，但又不知道该怎样做的状态。乔杉表演时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他的表演非常到位、精准。”
■心态
故事圆满之余有一丝悲观
影片后半部分，周东海一家在路上遇到“油耗子”，这些人要求路过的车辆都要交保护费，否则就会在夜里偷光卡车油箱里的油。这场戏贡献了不少笑点，但在搞笑之余，易小星也想给卡车司机们点个赞，“全国现在有3000万的卡车司机，高速公路是我们国家的血管，他们就是里面的红细胞。”
从《万万没想到：西游篇》的奇幻和脑洞大开，到《沐浴之王》中的搞笑和奇想，再到《人生路不熟》中的生活和亲情关系，易小星越来越关注现实层面的内容。“我觉得只有在挖掘人性的过程中，你才能知道生而为人的光荣和伟大。以往那种浮于表面的故事，现在就没有那么吸引我了。”
《人生路不熟》的故事结局是圆满的，周东海接纳了万一帆，但易小星依然在片中流露出一丝丝的悲观。片中周东海对万一帆说：“你还是太年轻了。”这句台词耐人寻味，“万一帆再经过十到二十年，在社会上经过毒打后，他的棱角会不会逐渐被磨平，最后成为像周东海那样的随波逐流的中年大叔。对于这一点，我是悲观的。”易小星说。
本报记者 王金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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